被训得满脸无措,一点欠抽的跋扈都没有。
&esp;&esp;端凌曜抱臂在一旁看到顺眼,才走上去,捂住沈穆上下起伏的孕肚,唇角贴着他后颈附近哄道:
&esp;&esp;“喝点水,别激动,我闻到味儿了。”
&esp;&esp;沈穆一愣,接着背端凌曜半哄半强迫地喂了点温水,清晨被咬肿的嘴唇此时鲜艳欲滴,端凌曜眯着眼用指腹抹去了他唇角的水渍:
&esp;&esp;“这件事我也有责任,我没能阻拦他们。但是他俩长大了,我们做父母的要适当放手,不能再过度保护了。”端凌曜捂着沈穆起伏的肚子轻轻拍了拍,又道,“况且他俩现在不是都没事吗?”
&esp;&esp;“可是……”沈穆神色动容,刚硬起来的心又软了下来,转头看向站在阳光下的两个孩子。
&esp;&esp;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叹了口气,重复道:“是啊,长大了。”
&esp;&esp;端凌曜亲了亲他的眉心痣:“我们走吧,时间不早了。”
&esp;&esp;沈穆点点头。
&esp;&esp;自从端老爷子退居幕后之后开始修生养性,平日爱侍弄花草,游湖垂钓。但老宅离平日垂钓的人工湖有段距离,来回很不方便,他干脆在湖畔边修了一栋三层高的小楼,取名观渔居。双胞胎出生之后几乎每年过年都是来观渔居吃年夜饭,很少再回老宅了。
&esp;&esp;所以他们驶进端家大门后本想直接往观渔居开,但就见道路尽头停了辆白色suv,那是他家平日出去采买用的车。
&esp;&esp;郑梦时驱车开到suv车旁刚停稳,车里立刻下来一个中年人,走到车窗边微微颔首,端凌曜降下车窗:“你怎么在这?”
&esp;&esp;陈叔向他解释:“观渔居最近在检修水电,老先生回老宅住了,怕您几位走错,特地让我来门口接你们。”
&esp;&esp;沈穆探出半个头:“爷爷给我们发个消息就好,辛苦陈叔跑一趟,赶紧上车吧。”
&esp;&esp;陈叔笑着点点头。
&esp;&esp;十分钟后他们穿过湖泊到达山庄深处的联排别墅区,直接停在了前门。跟在他们后面的双胞胎俩见状也停下车,把车交给赶来的司机一齐开去停车场。
&esp;&esp;他们俩上次回老宅似乎还是小学,那时就记得老宅特别大,庭院中心还有个特别像鬼屋的仓库,锁是坏的,小时候偶然一次误闯进去结果门被风吹得落了锁,一直到晚上才被找到,把沈穆吓坏了。
&esp;&esp;想到这,兄弟俩赶忙快步走上前,跟在端凌曜屁股后面,端凌曜要抱沈穆下车,这两人挡着碍事,就说:“让开。”
&esp;&esp;但双胞胎简直听话得像是被下咒了的倔驴,一步不肯挪,端凌曜只好搂着沈穆的腰把他抱起来,放到身侧。沈穆刚站稳,两个小子又凑过来,端凌曜瞟了他们一眼,还是嘱咐了一句:“不要乱跑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?”
&esp;&esp;沈穆忍俊不禁。
&esp;&esp;一家四口跟着陈叔穿过庭院,正值春夏之交,庭院里花叶爬了满地,在石阶缝隙里挤得热闹,端老爷子对孙辈很严厉,但是对花草鸟雀倒是很纵容,他们穿过庭院不过五分钟,已经看到不少鸟窝了。
&esp;&esp;沈穆挽着端凌曜的弯臂,让他看那边梧桐树上的鸟窝,又想起什么似的,问:“陈叔,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?咳嗽好点了吗?”
&esp;&esp;端老爷子年轻时烟瘾大,老了之后虽然戒了,但还是落下了咳嗽的老毛病,老一辈信奉“心情好身体才好”的观念,不愿意去医院做正规化的治疗,沈穆也是从同事那里得知有这么一位医术高明的老中医,趁他在斑洲时,特意请他来为端老爷子看诊。
&esp;&esp;陈叔:“您送来的中药很有效果,老先生最近清晨起来咳嗽也少了,食欲也涨了不少,昨晚还说要谢谢您呢。”
&esp;&esp;“我们是一家人,爷爷怎么总是这么客气呢,不过有效果就好,”沈穆笑了笑,“等这一疗程的中药喝完,我来和容大夫再约一次时间,为爷爷上门看诊。”
&esp;&esp;“您有心了。”
&esp;&esp;他们一路边走边说,其余三个姓端的哑巴似的全然不插嘴,快到门口时陈叔快步上前,替他们拉开大门:“老先生知道您今天带着两位少爷回来,特意去钓鱼,说让您补补身子。”
&esp;&esp;沈穆顿了顿,他现在孕反刚过去,根本碰不了鱼肉,但还是笑着应道:“好,那谢谢爷爷……”
&esp;&esp;“穆穆现在吃不了鱼,晚上不要做任何鱼虾。”端凌曜冷不丁开口,又停下脚步,微微侧身,“爷爷一个人去钓鱼?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