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到秦佳宁跟前,满脸惊慌,“我是想说,你应该原谅他,是我千方百计百般纠缠引诱他……”
“滚!别碰我。”
秦佳宁挥开她的手,面若冰霜:“你也是有孩子的人,为了一己私欲插足别人家庭不怕子孙后代遭报应吗?”
“报应?”女人如遭雷殛,脚下踩空一般,身重似铁,再回过神时,一腔热血涌到头脸上,又飞快退潮,归为冷白。她猛然握住秦佳宁的手腕,“是你说的?我的报应?”从她双眸射出的火光把秦佳宁吓住了,她往后一缩,却挣不开分毫:“我……我乱说的,你先松手……”
女人抓着她两只手就势噗通一跪,将秦佳宁也拽倒在地上,她几乎扑在秦佳宁身上,梦魇似的反复念叨:“报应,因果报应!宇宙间真的存在道德吗?佳宁,你打我,骂我,如果你实在恨我,你便奸了我,杀了我!我做错的事要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,为什么是我女儿?她才几岁,你行行好,不要报应在她身上。”
她握着秦佳宁一只手腕往自己脸上挥舞,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喘息,那张脸依然美丽平和,甚至仍有些未语先笑的柔顺,同时仿佛劈裂开一道无形的幽深峡谷。
“你女儿……”电光石火间秦佳宁想到今年三月份回旧家取东西时,周从嘉书桌上曾出现一只白丝带胸花。她被压得喘不过气,拼命僵直着手不肯打到陈佳辰脸上:“对不起,对不起,对不起,我绝不是有心的……对不起——”
“你打我,佳宁,求求你打我,这是我的请求,你帮帮我好不好?是我造的孽,我不该回来,我不应该联系他,我不应该,我,我——哦!”女人突然松开对秦佳宁的桎梏,噔噔跑到自己座位边。秦佳宁呆滞了几秒,连忙爬起来去拿手机,哆哆嗦嗦地解锁,点开通讯录。
“佳宁,佳宁——”
秦佳宁吓得浑身一抖,手机啪嚓摔在地上滑出去老远。陈佳辰把她包里那个小礼盒塞到佳宁手里,手背在身后激动得有点颤抖:“你拆开,快点拆,这是我送你的礼物,快点快点。”
她慌慌张张扯开几层包装,拨开一团拉菲草,里面是一把银光锃亮的主厨刀。秦佳宁手抖得厉害,腿一软就跪倒了,陈佳辰比她跪得还快,拔开刀鞘将刀塞秦佳宁手里,两只手握住她的,刀尖面向自己、毫无犹豫地往肩膀刺来,利刃割破皮肉时明显滞涩一瞬,然后就顶到坚硬的骨头,靛蓝的布料蔓延出一小团黑色。陈佳辰浑身发抖,却微微笑了,握着她的手把刀拔出来。
秦佳宁满脸涕泪,拼命地摇头,嗓子眼被堵住了似的,连声音都发不出。女人又攥着她的手要往胳膊上刺,力气不比刚才了,一边艰难和她较劲一边没有眼泪地哭泣:“你帮帮我,求你了,佳宁我知道你是个好人,你不要和我计较,帮帮我让我赎罪吧,我又不会报警的,是我求你的,我知道你录音了你到时候给他们听一下,我求你让我再承受一些痛苦——”
“你想想你爸妈,想想周从嘉,想想那些还关心你爱着你的人,不要做傻事,你现在只是太伤心了。你没做错什么,乖,乖,冷静点,我不怪你我一点都不怪你——”
不知哪个字眼刺激到她,女人猛然又一发力,秦佳宁咬牙和她对抗,刀尖一斜在大臂上割出一条长口子,她的眼睛哗哗冒眼泪,仍然不肯撒手:“你误会我了……我没有打算死,我不想死,这是周从嘉执政的城市我怎么可能死在这,哦,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。”
陈佳辰浑身打颤,突然松开手坐倒在地上,摸了下胳膊血肉模糊的伤口,呆了几秒,又抬手擦脸上的泪水。
“一点都不痛。”她无助而绝望地仰望秦佳宁,缓缓摇头,眼泪冲刷出两条血路。
“你害怕血是吧?没事我自己来,但你要认真看着好吗?”女人从秦佳宁手中夺过刀又往胳膊上划了两道,但只是渗些血珠,她手臂抖得已经握不住刀了。见她虚弱不堪,秦佳宁趁势夺下凶器甩到远处,胃里翻江倒海地抽搐,大脑疯狂流转过无数念头:她是周从嘉法律上的前妻,陈佳辰不知道目前是个什么身份,不管登没登记这个精神状态都是给外人递刀子,而且她俩共处一室又大动干戈怎么跟人解释?时值周从嘉换届关键时期,她能报警吗?能打急救吗?能叫外面的人进来吗?被别人撞见这一幕会传成什么样?秦佳宁果断站起身锁上包间门,环视一圈,似乎没有监控。耳边嗡嗡耳鸣,她茫然盯着伏倒在地面一团小兽似的女人,突然一哆嗦回过神,赶紧趴在桌下找手机。
脚踝被一只冰凉滑腻的手握住,秦佳宁心凉了半截,手机可能摔关机了,她不敢回头,咬紧牙死命摁着开机键,屏幕终于亮起白光时,一只血手把手机抽走了。
陈佳辰站起身,看了眼手机主界面,没有未接来电短信之类的,随手扔进桌面一瓮鸡汤里,居高临下、对着秦佳宁一字一顿冷静道:“我爱他,他在我身边的每一秒我都希望成为永恒,每次我趴在他胸膛听他的心跳,一想到无法占据他的肉身和灵魂我就很难过。你一定懂,我对他的爱已经是我这个人的一部分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理解,”秦佳宁撑

